第119章 第 117 章(2 / 2)

saander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占卜,从而更相信无人能做到掌控未来。

那故弄玄虚的“预测”,呵,恐怕只是一个可笑的巧合罢了。

“在哪里,是哪一个……呵呵,我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找出来。”

可以用迷惑人视觉的魔法隐匿身形,挨个在人群中寻找,但没必要。

从尾到头,烧过去就行了,其中表现最突兀的,就是要为付出代价的蠢货。

不必伸手打开厢门,厢门就在他身前缓缓敞开,内部的光芒逐渐打到脸上,驱散掉斗篷下的大半阴影,火蝾螈野性的赤眼中杀意四溢。

不等车厢门完全敞露,saander挂着冷笑一步踏入,藏在斗篷下的手臂同时向前举起。

——咣!

极清脆的触地声,突兀在拉长的车厢内传荡。

“……”

错愕从saander眼底闪过,他显然没想到,这节车厢内会是这番情景。

车灯全开,部分靠窗的位置拉过窗帘,座位按顺序整齐排列,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和零食包装袋从椅下滚出,有些碍事地躺在过道间。

夜班列车的车厢,有乘客活动的痕迹,在车顶时还听到了声音,实际却空无一人。

“——没、有、人?”

停下思考数秒,saander皱起的眉很快舒展,认定这也是那玄虚中的一部分。

他警惕着极有可能潜伏不发的动静,抬步前往下一节车厢。

——咣!

仿若场景复刻。

saander来到了第二节空车厢。

直至此刻,或许还能用“巧合”来解释,专门搭乘夜班列车的乘客的确很少。

——咣!

——咣!

——咣咣!

连接成一线的车厢已过半。

saander一脚踩在倒数第三节车厢的门口,斗篷下的脸色冷得难看,胸口起伏幅度颇大。

他最初前进的速度无比缓慢,可谓步步小心,不过多时,怪异的预感莫名越加明显。

不知想到了什么,后来他的脚步越来越快,抵达某一刻时,甚至会略过魔法,用更为直接的方式开门——就像这样,抬脚重重地把门踹开。

“哐当!!”

倒数第三节车厢,同样不见乘客和乘务员的身影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saander感觉自己被耍了。

所有车厢都不会有人。

那么,他的目标会在哪里,最前面的驾驶室?

saander的耐心濒临见底,不在空车厢停顿,他卷起阴沉的风,以最快速度向前穿行。

到了最后一节车厢前,saander故技重施。

他抬脚踹开门,就如前面的数次那般轻松。

可是,不知是错觉,还是远超占卜的“预知”直觉。

当这扇门后的光照到面前的那一刹,saander阴冷的红眼像被强光直射,灼痛一瞬间从眼球传至心脏。

仿若锁链横空出世,以绝对无法抵抗的傲慢威慑,捆死了这团试图鼓胀的血肉。

——砰咚……

只挣扎了一下,心脏便难以再跳动。

saander错以为此刻的窒息是错觉,随即而来的正确念头,也被他当做了胜利前多虑才冒出的怀疑。

——有没有可能,他二选一做出的选择,踹开车厢门来到这里……

——都是那双眼睛的主人,提前“看”到的结果?

不·可·能。

只要还是人类,就无法做到。

saander先迈出的左脚,终于跨入了最后,也是最初的车厢。

进入其间,所见之景——只有一点不符合预想。

这里比前面任何一节车厢都要干净,不见滚落在地的杂物垃圾,好似光更温暖,氛围也更安静。

唯一的乘客就坐在车厢中段靠窗的位置,面朝“客人”闯入的方向。

灯光之所以能变得更暖,仿佛是因为这名乘客编织起来的长发。

红发炽烈如火,一如在雪夜中凭靠自身驱赶寒冷的光源。

男人穿着纯黑的长款风衣,其下的正装衣衫格外单薄,腰身轻靠椅背,双手随意地平放在膝上,仪态雍容典雅,却与这冬夜格格不入,仿佛他是真的感觉不到寒冷,只是要搭乘便车,奔赴一个重要的场所。

列车奔驰,窗外,只能看见大致轮廓的雪景像是擦着他的肩,化作虚影飞速倒退。

那些只能望进眼里,不能握进手中的虚影,男人曾经最爱侧首静静地凝望,如今的他却没有转头,俊美的面容恬静,嘴角不笑仍微微翘起。

像是在闭目养神。

闯入者进来时,他并没有立即睁开眼。

saander一眼望见他,明明什么变故皆未发生,就像是被一道至上向下投落的冰冷目光钉在了原地。

是食物链顶端对末端的碾压?还是说,他体会到的只是最浅的一层压制?

难以分清,因为克制得太轻易彻底了,被按在爪下的弱小生物只能感受到透入灵魂的恐惧。

这时saander才意识到,“错觉”原来并非错觉。

从跨入这节车厢开始,他原先被削弱至十之二三的力量流动了起来,却是在溢散,消失。

saander的自信,就在红发男人面前崩溃碎裂了。

他沙哑的嗓音在颤抖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就是……命运的……眷者!”

“答案错误。”

红发男人遥遥回应,纠正了他的错误认知“很遗憾,命运的眷者的确存在,但并不是我。”

“……胡说八道!不是你……还能是谁!!!”

saander拒不接受。

清晰地预知未来,随性掌控他人的所行所动,除了命运的眷顾者,还能有谁能做到?

这个人甚至超脱了他占卜的范围,在他所能窥见的命运的边角里,完全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的身影——如此深受厚待,不是命运的眷者,还能有谁能得到这份赠礼?

然而,男人无视了他嫉妒多过恐惧的心情,淡淡道“解释起来太麻烦了,你也没有得到我细致解说的资格,不过,你姑且可以听听结论。”

“命运,未来,剧本,怎样定义都可以。在我这里,它们都只是好用与否的工具。”

说着,他笑了“在找人和等人方面,的确很好用,不是吗?”

“…………?”

在谁都无法抵抗的命运面前,竟有人可以如此傲慢……如此狂妄!

然而,又是何等的难以置信。

这个男人没有自负,冥冥之中的声音告诉众人,他有高傲的资本。

saander愣了半晌,才艰涩开口“你……想做什么?”

“游戏。不是提前告诉过你了吗?”

男人言辞彬彬有礼“我还有五分钟到站,干坐着有些无聊了,既然你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请,能否请你坚持到底,将这场打发时间的游戏玩完呢?”

saander没说话,大概率在麻木的心里疯狂辱骂男人,已经要被削到零的他,要拿什么陪他“打发时间”?想找死的话,不如现在就从列车上跳下去更快!

“放心,和你们不同,我是一个特别讲究公平公正的玩家。”

男人,也是千穆,抬起了右手。

他用一丝不苟的态度,解开了上车后便认真系好的安全带。

始终垂下的眼睑,也是在此刻缓缓抬起。

当他在数米外露出微笑,直视向身形顿时僵硬的“客人”,“客人”原本已写上认命的面部表情,出现了焕然一新的变化。

消沉,惊愕,狂喜——刹那间满溢而出的贪婪。

想要吗?想要就好,不然就没意思了。

眨了眨澄澈如海的蓝眼,千穆微笑以对。

另一边。

被疯批们追到真实吐血的sider“!”

垂死边缘惊坐起,突然之间,他惨遭狂削的力量回来了。

sider觉得自己又行了!

伤痕累累还累得半死的杀手停下不再逃跑,低头之时,满眼狰狞杀意。

“黑衣服的傻逼……我他妈——忍你们很久了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