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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泽邦见他们聊得煞有其事似的,也凝紧视线看了过去,却什么都没有瞧见,倒是路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,都停在路边不动,就好像刚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没有回过神来。

“泽邦别愣神了,赶紧追啊。”

蔚垚不让王泽邦浪费时间,一把接过穆叔手中的小盆栽,一只手硬拽起人就在后面紧追快赶。

“喂,如果真是将军跟夫人,你这么追踪过去,岂不就是私下探知将军的事?”

“谁说的?”蔚垚笑眯起狐狸眼,狡猾地眨了眨眼睛:“我们明明只是恰好在福县偶遇,怎么能叫追踪呢?”

王泽邦白了他一眼:“听过好奇心太大,并不是一件好事?”

“可如果没有好奇心,那人活着岂不就只能永远是一滩死水?你放心,咱们小心一些,只看看将军夫人究竟长得何等模样,还有将军为何受伤,是否与先前东边疯马暴走有关,你莫非不担心将军的伤势?”

王泽邦却不上他这当:“将军若真伤得不轻,必有暗卫出动报讯,可这会儿一切都悄然无息,想来并无大碍,你这分明就是怕将军事后责怪,拉我入伙来分担风险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,现在上了我这艘贼船,还想下船?太晚啰。”

穆柯转过头,对他们示意:“好了,你们俩别再聊了,专心点跟人,别一会儿跟丢了,还有别跟太紧,打扰到将军跟夫人的独处。”

——

郑曲尺一向忙碌,很少有闲心在福县各大主街道闲逛认路,就目前而言,她最熟悉的路线就是前往成衣铺。

药铺她倒也知道一家,说起来,能记得这家药铺,还是当初柳风眠为了“任务”想支开她,故意扯谎说眼疾犯了。

当时她还傻傻地相信了,于是拦了路人询问了半天,这才给找到地儿给柳风眠抓了一副中药。

来到了“包治药铺”时,她见柜台旁有一药僮正在低头抓药,便赶紧上前问道:“药僮,你们家郎中呢?”

十五、六岁的药僮抬起头来,看到了郑曲尺,还有她抱着的宇文晟,眼睛瞠大:“你们这是……”

她忽略掉他的惊讶神情,直接提出自己的诉求:“我家夫郎的脚伤到了,你赶紧叫你家郎中出来看诊。”

“哦哦,好,你等一下……”他走到一半,又转过头:“你可以将你的夫郎先抱到隔间那坐下,我立马去叫郎中。”

他快步转入后堂,郑曲尺闻言,找到药铺的隔间,小心翼翼将宇文晟给放下。

他本来闭目养神,当她将他放下在椅子上时,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“到了?”

“到了,你再忍一忍。”

“我不疼。”

郑曲尺抿了抿唇。

不疼才怪。

她没带帕子的习惯,干脆抡起袖子,凑近他,一点一点细致地替他擦拭着额间那一层细密薄汗。

他虚虚地抬眼,隔着红纱,盯注着她的面目。

其实,她脸上流的汗水更多,可她却没有时间给自己擦一擦,只忙着照顾他。

“你这是……在心疼我?”他好像很陌生这种感觉。

郑曲尺动作一顿,然后叹息一声。

“对啊,不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