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接吻(2 / 2)

翁美芯一进门就看到了。

“这些是什么?”

“番薯。”

“我知道是番薯,你哪里来的?”

“我去奶奶那里了,奶奶给我的。”

“你回清野了!”翁美芯的声音瞬间变得尖利,“你又回去了?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,不要再和那里的人和事产生瓜葛,你怎么就是不听呢?”

翁美芯气急败坏地抬脚,一脚踹在那袋番薯上,高跟鞋的鞋跟将塑料袋扎出一个洞。

“这些破烂玩意儿,菜市场要多少有多少,你是没钱买还是怎么的?要特地回去拿?你缺这三瓜两枣吗?”

“妈!”阮明月皱眉,“你何必要这样,我知道你恨那个地方,恨那个家,恨你曾经的丈夫,可是奶奶对我们不薄,她没有亏欠我们,她是无辜的!”

“生养出禽兽不如的儿子,她有什么无辜?”

“生养那样的儿子并不是她本意,我们和奶奶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,奶奶人好不好,三观正不正,你难道心里没数吗?”

“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废话,总之,我再警告你一遍,不要再回去了,不要再和那个地方的任何人任何事产生纠葛,我们现在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,要是让榕城的那些富太太知道我们曾经生活在那个穷乡僻壤,会被人笑死的。”

“你可以不回去,但奶奶永远是我亲奶奶,她一个老人无依无靠生活在乡下,我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。”

“阮明月,你……”翁美芯指着阮明月,很多话到嘴边了,又生生咽回去,“算了,我今天来找你,不是说这件事情的。”

阮明月沉默不语,俯身收拾地上的特产。

“你先别弄了,我问你,我刚刚过来的时候,好像看到祁州的车了,祁州是不是来过了?”

阮明月手上的动作一僵,但很快又恢复自然,她继续收拾地上的特产,以此不去和母亲对视。

“你看错了,他没来。”

“是吗?”翁美芯一把握住阮明月的手腕,将她往上一提,厉声道:“我让你别弄了!你耳朵聋了是不是?”

“妈!”阮明月也有点生气了,“你今天怎么回事?吃炸药了?”

“是的,我吃炸药了,我快要炸了!”翁美芯情绪失控地抓了抓头发,一屁股做到沙发上,“阮明月,你老实告诉我,段祁州刚才到底有没有来你这里?”

“……”

“他来了是不是?他来了是不是?”

阮明月猜想,母亲肯定是看到了段祁州的车,她刚才故意说“好像看到段祁州的车”,只是为了诈她。

可母亲为什么要诈她?

段祁州是她上司,就算他来她这里,拿个文件拿个资料都有可能,并非一点解释的空间都没有。

难道,母亲知道他们的关系了?

阮明月一阵心虚。
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翁美芯咄咄相逼,“我问你呢?这会儿又成哑巴了?”

她沉了口气,坦白:“既然你看到了,为什么还要问我?”

“你承认了!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?”

“怕你误会。”

“怕我误会?”翁美芯瞪着阮明月,“到底是怕我误会,还是你俩有一腿?”

阮明月心头猛颤,万丈高楼轰然倒塌。

母亲都知道了?

什么时候知道的?

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一瞬间把自己可能漏出马脚的时刻全都在脑海里复盘了一遍。

“为什么不说话?又叫我说中了是不是?”

“妈……”

“你去了清野几天。”

阮明月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扯开话题,下意识地回答:“三天。”

“三天,这么巧,正好祁州也是三天不在家,你们还一起去清野了?”

阮明月无论是气势还是立场,完全被母亲翁美芯压得死死的。

她无数次想过,有朝一日母亲得知了她和段祁州的关系会是什么场面,但她没料到会是今天。

太快了。

这一幕来得比她想象的更快。

翁美芯见阮明月沉默不语地站着,一副任由她审判的样子,悬着的心终于死了。

“原来是真的,你们真的有一腿。”

翁美芯喃喃着,往后仰靠在沙发上,揉按住太阳穴。

阮明月和段祁州私下有一腿这件事情,是段元溪临出国的前一天晚上告诉翁美芯的。

那天晚上,翁美芯原本很开心,因为一直针对她的段元溪终于要离开段家了,这意味着,她在段家的日子将会舒坦很多,至少,不会有人天天明面上冲撞她、阴阳她了。

可段元溪临走还忘放狠招,她把翁美芯单独拉进了书房,说有个秘密要告诉她。

这个秘密就是,她的女儿阮明月和段秋明的儿子段祁州有私情。

翁美芯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还觉得荒谬,她甚至觉得这是段元溪故意不让她好过,编个离谱的谎言骗她。

可段元溪一口咬定,说亲眼看到阮明月和段祁州抱在一起接吻。

“既然这样,你为什么不告诉段家其他人?”翁美芯问。

“如果段家人知道了,第一,哥哥会颜面扫地,我不想让我哥丢人。第二,以爷爷狠辣的手段,他肯定会让阮明月消失,阮明月要是突然死了或者不见了,那她将会成为我哥心头永远抹不开的朱砂痣,她不配被我哥惦记一辈子。”段元溪说。

“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

“因为我要让你痛苦,我要让你日日煎熬,我要让你难以抉择,到底是放弃自己豪门阔太的生活成全女儿的爱情,还是为了自己拆撒女儿的姻缘。”

段元溪说完,哈哈大笑着离开。

如段元溪所愿,翁美芯这几日夜夜不得安眠,她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身边的任何人,包括段秋明,也不敢来找阮明月确认,因为她生怕这个荒唐的消息被证实。

可逃避是没有用的。

纠结了几天后,翁美芯终于下定决心来找阮明月,那么巧,她的车一进小区,就看到了段祁州的车离开。

答案就这么摆在了她的眼前。

“月月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?你为什么会这样?”翁美芯痛心疾首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,“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都快昏过去了你知道吗?”

“妈,你别这样。”阮明月跑过去,制止了翁美芯捶打自己的动作。

翁美芯一把甩开阮明月的手:“你别碰我,我现在觉得你好陌生,你还是我的女儿月月吗?”

翁美芯眼泪簌簌地落。

“那是你段叔叔的儿子,那是你哥哥啊!天下的男人是死绝了吗?你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?”

阮明月的脸在母亲翁美芯句句带泪的控诉中,滚烫如被火炙烤一般。

“我前半辈子为了你和小葵,有多苦有多累有多屈辱,如今,我好不容易遇到你段叔叔,可段家的人欺我没背景,阻拦我和你段叔叔领证,让我空有名头在段家,我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,我过得有多不容易谁知道?”翁美芯打开自己的包,从包里倒出瓶瓶罐罐的抗抑郁和抗焦虑的药,“我每天在靠着这些药物坚持,每当我被人看不起,被人轻视,我回到房间里我都想去死!可我告诉自己,只要我坚持,我就一定可以熬出头,得到段家人的祝福,我做梦都没想到,在背后背刺我的会是你,我的好女儿。”

“妈,我没有背刺你,我和段祁州在一起的时候……”

“你闭嘴,我不要听你解释。”翁美芯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,抵住了自己的手腕,“母女和父子,两对璧人,这说出去,不止你不止我,连你段叔叔和祁州,都会被千夫所指,被笑掉大牙,如果真的是这样,不如我去死,来成全你们。”

阮明月吓地双手发抖:“妈,你别这样,你放下刀,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。”

“没什么好说的,我累了,死了也不错。”

翁美芯说着,刀口向下按去。